北海巨妖-

尝试破开冰层与人间共呼吸/图文双渣养成与自嗨用

[授翻][维勇]UMFB&MHA 夙敌(竞争对手AU,NC17,最终章【2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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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地球之歌:

最终章 不要离开 伴我身边


(2)


一晃一周年(づ ̄3 ̄)づ╭❤~




和披集通话的当天晚上,勇利躺在熟睡的小维身边,自己却难以入眠。轻柔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钻了进来,在房间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带状光晕,照亮了空白的墙壁,让曾经贴满了海报的痕迹清晰可辨。


这面墙上曾经有非常多的海报,全都是勇利多年来的收藏。过去的他四处搜寻,花光了手中的每一分钱,剪下了杂志上所有涉及到维克托的报道,将房间的整面墙壁贴得满满当当。那个时候,海报上的维克托有着如今已经看不到的天真稚气的面容,他从墙上的各个角度盯着勇利,激励他,让他为了能够和偶像站在同一块冰面上不断努力,不断奋斗。


然后,命运一般的大奖赛青少年组决赛来临了。就在那一刻,一切都发生了改变,勇利也跟着偏离了一直以来坚守的轨迹——仅仅只是一个马蹄钉的缺失,就导致了整个王国的覆灭。


在那之后,他撕掉了维克托的所有海报,只留了一张,存活在了底特律的公寓里。此时童年卧房墙壁上的痕迹,正提醒着勇利曾经维克托对他有多么的重要。


那个时候的勇利崇拜维克托。但是后来他开始恨他,想要打败他,想要将他摧毁,想要向他证明自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。


但是现在他爱他,于是一切都不同了。


勇利将维克托视为偶像来崇拜,视为幽魂般的记忆去怨恨,却把他当做最普通的凡人来爱。他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爱上了维克托,无论有多少隔阂险阻,依然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对方。勇利沦陷的毫无还手之力,即使是现在也没有丝毫挽回的办法。


勇利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真正为维克托沦陷的那一刻是什么样的。这里指的并不是意识到爱上维克托的那一刻,他对于那个时刻记忆犹新,不可能忘记。然而真正意识到沦陷,真的出现“是你,永远都只能是你了”那种觉悟的时刻,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。


因为这种情感是逐渐累积的。每当他发现维克托从未见过的另一面,看到一个和印象中截然不同、真实且有血有肉的维克托时,这种情感就会慢慢的累积。


披集是对的,他确实从很久前就为维克托着迷了。但是这种着迷和恨意、致命的吸引力混合在了一起,慢慢演变成了爱慕、需求、渴望。勇利对维克托的了解越深,这种情感的演变过程就越快。直到有一天,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为对方沦陷了好多年,只是一直都没有察觉而已。


而且不仅仅是爱,他和维克托还很合拍。无论是哪个方面,他们都十分契合,就像两块注定拼合在一起的拼图一样,这一点在莫斯科共度的那个星期就充分体现了出来——他们轻松的融入了对方的生活,彼此称赞,这种感觉虽然很陌生,却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简单的家居生活和逐渐衍生出来的好感,甚至胜过了夜晚的激情和偷吻,因为这是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的东西,哪怕被外界和时间强行拆散,也依然能够让他看到未来的东西。


然而让他感到最为痛苦的是,他曾经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。他并不清楚如果真的表白,维克托会作何反应,现在永远也不会知道了,但他几乎可以肯定,在那个时候,他是有机会的。然而现在这些念想都被击得粉碎,一如他破碎的心一样。他仍然爱着维克托,只是这一次他不知道是否还能将心重新拼合,是否能把心再次交到维克托的手上。他已经这么做了两次,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惨痛,如果再来第三次的话,他将真的片甲不留,一无所有。


维克托已经伤了勇利两次,但奇怪的是,勇利对他提不起丝毫怨恨。在勇利的心中,只有因为失去而产生的哀痛,没有恨意,因为他知道维克托的所作所为并非有意为之。只是不知道为何,这个认知反而让他痛苦百倍。


勇利年少时,以为维克托是一个恶毒、残忍、不怀好意,从不会关心他人想法的人。但是事实上维克托并非如此,现在不是,很可能过去也不是这样。在终于揭开真相面纱的那一夜,维克托对勇利讲述了第一次见到他滑冰时的场景,声音中满是无法忽视的欣赏和敬慕,勇利没法再对那种语气有第二种解释。


维克托钦慕勇利的滑冰,钦慕勇利这个人。这种钦慕甚至比他们在盥洗室里的第二次相遇还要早,而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才是勇利对维克托怨恨加深的起点。这非常值得深思,毕竟勇利一直以为维克托当时是在嘲笑他,看低他,但他可能压根就错的离谱。和维克托的初次相见对勇利影响至深,导致他对维克托的看法一直都被定了型,即使现在回顾,他也已经无法分清真假,无法分清哪些是真实的,哪些只是片面的认知。


他们两人都尚且年少时,维克托确实轻视了勇利,做出了极为恶劣的举动,但多年之后,当勇利告诉他当时发生的事时,维克托的声音中充满惊骇,眼中全是惊痛,这样的反应证实了勇利心底的推测。无论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,无论有什么勇利不知道的理由,维克托都后悔了。他后悔,并且做出了道歉,勇利发现自己已经原谅他了。


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这个。勇利没有和维克托说过当时的细节,没有给维克托机会解释,没有给这个问题任何解决的可能。现在他迎来了惨烈的后果,维克托对他做出了错误的认知,事情走向了最为糟糕的境地,而这都是因为之前一直隐藏的负面情绪没能得到解决,它们静静地蛰伏在那里,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冒出丑恶的端倪,把一切毁灭了个干净。


勇利那时应该和维克托好好谈谈,给他们一个机会的。因为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,自己已经原谅维克托在他们年少时做过的事了。他彻底的原谅了对方,心中不再有潜伏的怨恨种子,然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,事情已经发生,伤害已经造成,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。 


勇利躺在童年卧室里,被过去的记忆包围,直到这时,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原谅了维克托过去的所作所为。但是这个认知来的实在太晚,太晚了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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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[维克托·尼基弗洛夫世锦赛自由滑]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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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 · 7264


热门评论


 


djblueberry [4 天前]


这个画面真的太伤心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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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npai-centrals [1 小时前]


每次看到他最后的表情我都会心碎一地


Taurielsky [2 小时前]


胜生转身离开时真的……


 


Usaigi [2 天前]


我真的很想知道尼基弗洛夫追出门后发生了什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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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xxen [7 小时前]


你们看他在胜生转身时瞬间僵住,然后猛地追过去的样子!


ariksay [4 小时前]


你们觉得他最后追上胜生了吗?


 


mint-glasses [3 天前]


这是我见过的尼基弗洛夫最糟的一次表演,他新手和青少年时期都没有这么糟糕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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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vi-ackerham [18 小时前]


考虑到那个时候发生的事,你真的不能怪他!


s-kateling [13小时前]


我真想看看评论里的人,有谁能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还能滑的有模有样的


 


Seraphira  [1 天前]


真不敢相信我的西皮彻底沉底了T _ T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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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idemydreamworld [4 小时前]


申请给维勇改名成“泰坦尼克号”


ella2040 [2 hours ago]


最糟的是,我可以确定维勇是真实存在的了,或者说,曾经存在过……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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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,勇利终于下定决心重新滑冰。


他一直都在推延这一刻的到来,是因为他既想念冰面,又害怕再次踏足会发生的事,或者说,害怕将会重新浮现出来的记忆。


然而滑冰一直都是他在外界纷扰下的慰藉,是他抛除一切、单纯享受在冰面上快乐的办法,他已经无法再否定和欺骗自己了。当太阳升起时,勇利一如既往的带小维去散了步,结束后,他先将小维送回了温泉旅馆,然后拿了冰鞋就直奔冰之城堡。


现在时间尚早,冰场还没有到对外开放的时候,但是优子和西郡应该正在做营业前的准备工作。勇利的出现也许有点突然,但西郡看到柜台前的他时,不仅笑着表示了欢迎,还向勇利保证可以在这里想滑多久就滑多久。但他也提醒勇利,再过几个小时冰场开放,这里的人就会渐渐多起来。


现在的冰之城堡和勇利记忆中的已经不一样了,原本的陈旧已经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闪闪发亮的玻璃以及铝合金打造的现代化冰场。这里被彻底装修扩建了一番,崭新簇亮,很明显经过了精心的照料,一眼就能看出来西郡一家满满的爱意。


勇利走进冰场时,突然定在了原地,惊讶的张大了嘴——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冰场大相径庭,还因为这里挂满了他的照片。不管是官方海报、摄影写真,还是他滑冰时沉浸在音乐里、望向远方的视频截图,全都应有尽有。西郡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哈哈大笑,朝另一边一个小小的展示柜指了指,那里放着一双陈旧磨损、码数很小,但是异常熟悉、几乎都要被勇利遗忘的冰鞋。


 “这是你父母捐赠的。”西郡带着勇利走向冰场。“胜生勇利的第一双冰鞋。让这里显得更有主题特色了,不是吗?”


勇利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。一旁的西郡笑眯眯的拍了拍勇利的后背,充满感情且颇有力气的动作差点让他趔趄了一下。


 “你以为你坚持寄回来的比赛奖金我们都拿来干什么了,勇利?我们并不打算用在自己身上,而是一致认为将冰之城堡修缮一新是向你的捐赠最好的致敬。大家都爱极了这里,很多游客从四面八方赶过来,就为了看一看奥运冠军胜生勇利的家乡冰场,有好几次我们都打算直接用你的名字给这里命名了,但优子觉得你应该更希望它保持原样,所以我们才没有这么做。”


勇利对优子生出了一股由衷的感激,如果这里真的用他的名字命名,他估计再也不会踏进这里。就算他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站上冰面,心中的羞耻和难为情也会让他无法迈进来哪怕一步。光是看着冰场里满满的照片好海报,他都已经窘迫的要死了。


西郡似乎注意到了勇利的不自在,停下了脚步,站在冰场边,看上去有些严肃。


 “优子说你可能会对这些装饰感到尴尬。但是勇利,孩子们真的爱极了它们。不少小孩都将你视为偶像,来滑冰的人也比我们小时候要多了很多,到后来,我们不得不请上好几个教练才能保持这里的正常运转。而这都是因为你。”


 “人们来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原因。”勇利反驳,并不怎么相信西郡的话。虽然他很高兴童年时的庇护所得到了它应得的保护和修缮,也很开心自己奉献了整个人生的运动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,知道就算他彻底退出也不会终止,但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是他的功劳。


 “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崇拜我?”


他平庸普通,并不像西郡说的那样重要。就算过去有人敬仰他,这一次灾难般的世锦赛后,他们也肯定不会再这样做了。在人们期待能看到他取胜的特殊时刻,他一败涂地,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,这是他永远也没法弥补的事。


西郡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,似乎是在判断勇利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。


 “人们来这里,是因为他们觉得你真的很了不起。”西郡最终说。“而且你知道吗,勇利,你确实如此。”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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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uroshitsuji-ciel-freak  @kuroshitsuji-ciel-freak · 34分钟前


如果有人对胜生服用抗焦虑药物说三道四的话,我真的会把他们头都打烂


 


mber @ember-hinote · 31分钟前


@kuroshitsuji-ciel-freak为什么总有人思想那么龌龊,他们真的得停止这种言论了!


 


bearisonford @bearisonford · 26分钟前


“只要服药都是作弊”就像是在说“虽然国际滑联已经做出澄清,但很显然在医学知识和体育运动方面,我肮脏的大脑比他们懂得多多了”


 


Ultra Queen  @ultra-queen-of-the-nerds · 23分钟前


@bearisonford我真高兴有这么多人维护他!从我看到的情况来看,大部分人都站在他这一边


 


Katie K  @actualkatsuki_trash · 17分钟前


真不敢相信奥运冠军胜生勇利居然患有焦虑症,和他比起来,我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


 


Nadiiia @mrskatsuki · 11分钟前


胜生勇利身患焦虑症,却依然能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,我现在终于有勇气告诉那些因为心理健康问题说我窝囊废的人,滚你妈的


 


d-lawliet @d-lawliet · 9分钟前


我妹妹她们班上举办了一个“我的英雄”主题演讲,她选的是胜生勇利,我为她感到骄傲


 


Katsudamn  @Katsudamn · 6分钟前


花样滑冰的传奇人物胜生勇利在取得这么多成就的同时,还在和焦虑症做斗争???真应该给这个男孩颁一块该死的金牌。当然他的金牌估计已经多得放不下了!


 


Becs @borntomakehiistory · 5分钟前


每当我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,就会想起和我有相同经历的胜生勇利。虽然他和我同样痛苦,却依然赢了数不胜数的金牌


 


VV  @viktuurivictorious · 2分钟前


从没有哪个人像胜生勇利一样让我觉得这么有共鸣


 


mystic-lux  @mystic-lux · 1分钟前


愚昧的蠢蛋:‘有心理问题的人都既懒惰又没用,永远也不会有出息。’身边全是金牌的胜生勇利:‘你说什么?’


 


Niki @Niikiforova · 1分钟前


如果胜生勇利能够在身患焦虑症的同时拿到奥运金牌,那么我也可以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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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郡离开后,勇利慢慢的系着冰鞋鞋带,目光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冰场里逡巡。冰之城堡已经和过去大相径庭,内部的各种装潢和记忆中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但是这里仍然残留着许多熟悉的记忆,一点一滴的浸透在每一块砖瓦里。


他曾经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练习,练到双脚青肿,血迹斑斑,一身痛楚。他曾经将这里当做庇护所,用滑冰将所有的烦恼全部抛离,借以逃离外界的压力。


而更早之前,他曾和优子在这里观看过那个年轻的俄罗斯选手的比赛。那个人不仅让他们充满敬畏,无法挪开视线,还轻而易举的就夺去了勇利的心。勇利 曾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他的节目,虽然有些幼稚笨拙,却充满了诚挚的爱意,即使这么多年过去,勇利早已长大成人,当初的记忆也没有丝毫褪色。


当勇利踏足冰面时,熟悉的记忆毫不费力的就回归了。此时没有音乐,但勇利也不需要那些,因为这个节目本身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头里、脑海中,哪怕被深埋了数年时间,也从未消失过。


和维克托并不愉快的初次相遇后,勇利只在某个空无一人的俄罗斯冰场里滑过这个节目。那已经是差不多4年前的事了,当时维克托因为腿伤缺席了比赛,正是在那时,勇利意识到,没有维克托在的冰面,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冰面了。


然而在他尚且年幼,知道自己终于能够梦想成真、见到童年偶像时,曾经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这个节目。他观看了维克托大奖赛青少年组决赛前的每一场比赛,反复的进行了雕琢和自我完善。


这正是维克托那个赛季的节目,那个打破了青少年组的记录,让全世界为之惊艳的节目。勇利第一次现场观看维克托滑冰时,对方表演的就是这个,也就是在那一天,维克托将他的心彻底粉碎了。经历了这么多事后,勇利也依然没有忘记过当初的一点一滴,轻而易举的就重新滑出了这套节目的动作。


勇利熟练的滑着,虽然距离当初学这套节目已经过了很长时间,他的爱意却并没有丝毫减少。这套节目承载了太多的记忆,勇利沉浸其中,渴望能够放空大脑,想明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。


虽然场上没有音乐,但勇利的脑海中依然响起了一曲优美的、充满爱意和渴望的咏叹调,与他的动作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。因为太过沉浸在思绪中,他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一直等到最后滑完,做出结束动作时,他才听到了冰场中鼓掌的声音。


勇利有些受惊的转过身,看到了站在场边的优子。她盯着他,眼中有一丝忧伤。


 “相比上一次滑这个节目,你真的进益不少。”优子开口道。勇利滑到了她的身边,两人中间只隔了一个展板。“我们当初一起练的时候,你还只能跳两周跳,现在已经能拿下所有跳跃了。”


 “并不是所有跳跃。”勇利说道。他当初现场看维克托滑这个节目时,对方还只有15岁,却在比赛中首次成功跳出了后内点冰四周跳(4F),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。这个跳跃很快成为了他的标志性动作,也成为了勇利一直没法完全拿下的跳跃,就算到了现在也是如此。


 “不过,我没想到还能看你滑维克托的节目,勇利。”优子看着他,声音中带了某种暗示,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一样。然而勇利没有回答,她只能叹了口气,继续开口道。


 “你不觉得是时候告诉我了吗,勇利?”


 “告诉你什么?”勇利下意识的问道,优子抬起了眉毛。


 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

勇利确实知道。他从未将他和维克托的事告诉优子,也没有告诉过家人,只和披集说过。但是他能轻易读出优子脸上的期盼,很清楚她希望他坦白什么。


 “我爱上维克托了。”他回答,惊讶的发现这些原本堵在嗓子眼的话,此时异常轻松的就脱口而出了。


优子了解的点点头,却没有说什么。


 “你看上去不怎么惊讶。”勇利说。优子温柔的笑了,眼中仍有一丝悲伤。


 “是的,勇利,我不惊讶。能听你亲口说出来我很高兴,但这件事对我们大家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。我们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情况,但多少有所察觉,如果你一言不发都能被人猜到讨厌维克托,你觉得我们这些爱你的人会没注意到你爱上他了吗?也许你和过去相比变了很多,但也还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。”


 “你们大家都知道了?”勇利问。他既震惊,又有一种奇异的、真相大白后的放松。“就连……”


 “是的,我们都知道了。虽然没有说出口,但我们都觉得,等你准备好了会跟我们说的,当然,如果真的有这一天的话。但是我敢肯定,所有人都知道了,就连你的家人也是。”优子朝他露出了悲伤的微笑。“不久前,我们在你家里看你的比赛时,你的母亲提起他,都开始用‘勇利的维克托’来称呼他了。”


这句话让勇利心中的空洞又开始刺痛起来。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爱着维克托,对方既是他的第一次,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,但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维克托。


 “勇利,”优子朝勇利做了个手势,让他迈出了冰面,然后一把将他抱住。“我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。”


勇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紧紧的抱住了优子。过了一会儿,他们结束了拥抱,优子将他的冰鞋刀套递给了他,陪他一起走向了更衣室。她看着他脱下冰鞋,换上原本的鞋子,两人一起沉默的朝出口走去。勇利得在人们出现前离开这里,毕竟他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他人注目,但在内心深处,他依然有些不愿离开。再一次滑冰的感觉真的很棒,他非常想念这种感觉,无法想象如果离开冰面,自己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

当他们朝出口走去时,勇利注意到了一个老旧的储藏室。储藏室的房门开了一条缝,一堆旧箱子放在门外,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直堆到了走廊上。


 “我们在做大清理。”优子注意到他的目光,开口道。“很多东西堆了太长时间,我们觉得是时候处理掉它们了。”


然而勇利没有注意她的话,他的视线都投聚在了不起眼角落里的一台老旧电视机上。这台电视的款式已经落伍,上面全都是灰尘,却看上去异常熟悉。他走了过去,指尖在上面流连,眼睛盯着屏幕,屏幕也空洞的回望着他。


 “我差点都要忘记了。”优子走到他身边,说道。“我们还小的时候,曾经用它看了很多花滑比赛,你还记得吗?”


 “是的。”勇利的嗓子眼发沉,他眨了好几次眼睛,试图将眼中的热意挥散。“我就是在这台电视上第一次见到维克托的。”


“噢。”优子理解的出声,但是没有再说什么。她只是看着勇利碰触电视屏幕,碰触他第一次看到维克托滑冰,彻底改变他人生的地方。


就算勇利可以回到过去,可以彻底改变当初的那一天,让自己永远都见不到维克托,永远都不会爱上对方,他也绝不会这么做的。即使到了现在,即使如此心碎,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。维克托和滑冰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太多太多东西,如果说失去他们能够将所有的痛楚抹去,他也绝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。确实,他为结束的方式感到了悔意,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过去,更重要的是,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过去,而在于未来。


重新接受维克托也许会是一个糟糕至极的主意,会给勇利带来更多的痛苦和心碎,但是对维克托彻底放手,失去他们曾经拥有过的,未来有极小可能再度拥有的东西,将会是一个更糟的主意。


 “优子,你是怎么知道西郡是那个正确的选择的?”勇利突然问。他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他深爱着维克托,但同时也被对方伤害过,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们作对一样,勇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

 “我并不是想问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爱上他的。”他加了一句。“而是想问,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就是那个正确的选择的?”


优子叹了口气,抓住勇利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。她直视着勇利的眼睛,安抚的握紧了勇利的肩头。


 “噢,勇利。我们并不会知道。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圣人,也永远都不会有正确的选择,事情不是这样走向的。”


 “那么……你就只是爱他,然后就有了信心?”勇利困惑的问。优子和西郡是很相称的一对,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很合拍,逐渐从单纯的友谊发展成了极为自然的亲密关系。现在,他们在小镇上幸福的生活着,既有稳定的事业,又有可爱的孩子,勇利无法想象他们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会是什么样,也无法想象他们的关系经历艰难困苦的样子。


 “不,勇利,这和爱没关系。”优子说。勇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,他完全不明白优子在说什么。


 “你当然得爱对方。”优子注意到他的表情,做出了澄清。“但是爱不是一切。很多人都彼此相爱,但是并没有走到最后,因为这和爱没有关系,重要的是你的选择。”


 “听着,勇利。”优子看着仍然有些困惑的勇利。“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它不仅复杂、艰难,还很麻烦。就算你们彼此相爱,也还是会有冲动、互相伤害,做一些没经过大脑的蠢事的时候。两个人在一起,并不仅仅看你有多爱对方,还要看你是否愿意给两个人一个尝试的机会,一个让你们的关系继续下去的机会。这个过程需要长久的时间,大量的精力,互相给予的承诺,以及数不清的道歉来维持,因为任何人都会犯错,任何人都有缺点。但是到最后,你一定会觉得非常值得。”


 “你是在说你和维克托,对吗?”她继续说。勇利试图否认,但在优子的目光下,还是闭上了嘴。“你爱他,但是因为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,你现在已经不确定是否该再次做出尝试了,对吗?”


勇利点了点头。优子看上去对他的回答很满意。


 “你可以选择现在就离开,不管爱还是不爱。如果你不愿意再为之努力的话,可以现在就结束这一切,没有人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看法。但是你必须一了百了,断的干干净净,不留任何后患。和维克托好好谈一谈,将你的想法告诉他,这是他应得的尊重。然后你再一劳永逸的离开,没有下不为例,没有回头。如果你决定结束,那就必须彻底的结束,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。”


 “但是如果我不想结束,”勇利有些迟疑,因为他仍然不确定该怎么做,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,但是一想到无法再和维克托见面,失去的痛楚就将他压在地上无法动弹。“如果我决定为之奋斗,如果我做出了尝试,并且像你说的那样成功了,我要怎么知道他和我有同样的感觉,他也想要这样?”


勇利和维克托的关系中,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患得患失,即使他已经做好了表白的准备,这种不确定感依然在他的脑海中徘徊,不断被驱逐,却也从未真正消失过。就他自己的观察来看,维克托应该是在意他的,并且为过去伤害到了他感到抱歉,他也知道维克托性格友善,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对他越发展现出了体贴和包容的一面。


但是勇利爱维克托。他深爱着维克托,这种情感的强烈有时候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,而他的爱远远超出对方的爱,这样的认知也让他觉得非常恐惧。一想到要将这样的情感向维克托坦白,对方却可能只对他有一点点好感,在他世锦赛转身离开后,很可能就连这一点好感都已经消耗殆尽时,这个选择甚至比很快就要面对的关于未来的抉择还要可怕。


 “你只需要抓住这个机会。”优子对他说,语调中充满抚慰,就像是在安慰一个满怀恐惧的幼童,无论他的害怕多么令人费解。“但是我想,你应该已经知道他对你的感觉了,勇利。世锦赛之后,我想所有人都知道了。”


勇利的内心深处响起了一个声音,说是的,也许维克托真的爱过你,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在他的耳边低语,说你错的离谱。这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身体中存在着,也许未来也将一直存在下去——他可能确实知道,但是永远也不敢确定,尤其是在他们还有很多事没有沟通清楚的情况下,更是如此。


 “但是他从未对我说过。”他对优子说,试图用她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害怕和怀疑,不想让人觉得他很荒谬。“如果他真的爱我,为什么从来没有表达过?”


 “要向一个人表达爱意,不是只有一种方式。”优子回答。她的眼神有些遥远,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,似乎想起了某个非常快乐的回忆。“如果你知道有多少表达爱的方式根本不需要言语,绝对会很吃惊。”


 “但是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?”勇利坚持道。他需要确切的答案,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相信,不然的话,自我怀疑会一直烦扰他,等待将他撕碎、彻底拉入深渊的那一刻。


 “噢,勇利。”优子看着他,眼中的回忆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明了的眼神。“是的,也许他确实没有将那些话诉诸于口,但是想想看,你呢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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